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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去奮斗, 而是要去熱愛 1、不給錢,你也愿意做的事 自從我在豆瓣上寫過幾篇關于英語學習的文章后,就收到了很多同學的問題,比如問:“我根本不喜歡英語,但是我想學好它,應該怎么辦呢?”“我不喜歡讀書,怎么樣才能把英語閱讀弄好呢?”其中有一位同學說,自己天生不愛看書,后來看身邊的同學都在學外語,自己也開始抱著書每天看,結果整個過程真是苦不堪言。嘗試過各種學習方法,卻仍然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成就感、快樂,差不多半年過去了,他陷入痛苦的負罪感和煎熬中:一面想放棄,一面又覺得不能放棄。就這樣,外語沒有學好,而把睡眠質量給丟了。 其實不僅僅是這個男生,在生活中,我也經常聽到很多人辛苦地為一件根本不喜歡的事情奮斗。小王因為聽別人說會計有前途,所以不喜歡財務也拼命考證;小李看別人寫代碼賺錢,所以即使毫無天賦,也在天天看書報班學習??他們單純地相信著,人必須上進、學習、奮斗,哪怕是忍著劇烈的痛苦,也要去做這些事情。雖然絕大多數的他們,最終都沒有學得很好,但是我仍然對他們的意志力感到欽佩。要堅持做一件討厭的事情,是很難,也很折磨人的。 除非你是很小的小孩子,需要去嘗試不同的事情,拓展視野,去看看世界的全貌;否則,根本沒有必要堅持做一件討厭的事情。對于成年人而言,時間已經變得很少,想做成什么事情,就必須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某件事情上;那件事情,不一定是最賺錢的,而應該是那種—不給錢,你也愿意做的。 2、讓熱愛與光輝灑滿整個人生 在很早很早以前的一個暑假,我在某琴行里做兼職老師。我認識的很多小孩子,他們根本就不喜歡練琴。哪怕家長天天逼著他們彈夠三至四個小時,他們仍然彈得非常可怕,根本比不上那些每天只彈一個小時,卻非常有熱情的同學。熱愛與不熱愛的差距在于,前者是心甘情愿的,你讓他做一件事情,他不僅能做好,而且還愿意去思考、去探索。熱愛可以驅動好奇心,好奇心則是前進的最大動力,所以,人應該避免做自己不認同、不喜歡的事情,而把精力都投入到自己熱愛的事情里。 要忍受痛苦,要去流血流淚才能成功,這句話未必是錯的。但是,為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流血流淚,和為自己熱愛的事情傾其所有是完全不一樣的。前者除了能把自己逼瘋以外,我真不相信能做成什么事情。在競爭的這個過程中,大家比拼的不僅是勤奮,還有天賦、熱愛程度、積極性等。本身就喜愛閱讀的人,自然會為了閱讀更多的書去把外語學好;自小就喜愛理科的人,就算博士再難讀,也會由于求知欲被滿足而感到快樂;天性就喜歡食物的人,學烘焙的時候也會學得比別人更好??能夠熱愛一件事情,本身就是天賦的體現。 在看著成功人士奮斗的時候,要做的事情不是對自己說“要拼命啊”“要加油啊”之類的,而是要好好想想,我真正喜歡的東西是什么?我愿意去探索什么事情?即使所有人告訴你要去上班,要去職場打拼的時候,你也是可以不那么做的。他們說有錢人家的孩子才有隨心所欲的特權;我則覺得就是沒有錢才要保持任性。反正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繼續上班也未必真能成為CEO、CFO什么的,倒不如把精力都投入到自己喜歡的事情上,沒準兒還會有回報呢。再退一步說,就算沒有回報,至少你高興了,也學到經驗了。面臨人生選擇的時候,應該學習把成功和不成功的事情扔到一邊,把賺錢不賺錢扔到一邊,摸著自己的心靈,看清楚究竟在熱愛一些什么。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認真想想,世間究竟有什么事情,即使不給你錢,你也愿意為之付出的。那件事情,就是你應該去做的事情。 假如人的精力只有百分之百,你若是讓不重要的事情占去百分之八十,那么你只能在自己真正喜歡的領域投入百分之二十,當你越不關注自己的天賦,天賦就會隨之消失。不要勉強自己去做不喜歡的事情,這本身就是對生命的熱愛,是尊重自我天賦的表現。 “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對你說教,所以,我決定要說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牢牢地記住這句話:這個世界的誘惑遠比你想的多,通往成功的道路也比你想的要更多。無論你選擇什么,我都希望那件事情是你真心熱愛的。我希望你能堅持自我,善用天賦;不要浪費自己的才華,不要忘記自己所熱愛的事情,也不要忘記你心中的激情。不要去奮斗,而是要去熱愛。”這段話是離開學校的時候,T教授寫給我的一段話。他是一位真正的智者,也是我人生中重要的啟蒙者。而且,這段話,也支撐著我度過許許多多迷茫的時光。現在,我把這段話寫給你,希望你能找到愿意為之奮斗一生的事物,讓熱愛與光輝灑滿整個人生。(選自《你可以擁有你想要的生活》) 什么是貧窮?什么是責任?我憑什么不奮斗? 這世界的每個角落,都有正在奮斗的人 最無悔的青春就是奮斗分頁:123
王蒙:難得明白 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情拿起王小波的著作,原來接觸過他的個把篇討論文字,印象不錯,但是現在熱到這般地步,已經有“炒死人”之譏在報端出現。我不敢跟著起哄。 王小波當然很聰明(以至有人說,他沒法不死,大概是人至清則無魚而且無壽的意思),當然很有文學才華,當然也還有所積蓄,博聞強記。他也很幽默,很鬼。他的文風自成一路。但是這都不是我讀他的作品的首要印象,首要印象是,這個人太明白了。 十多年前,北京市經濟工作的領導人提出,企業需要一些“明白人”。什么是明白人呢? 不知道最初提出這問題來時的所指,依我主觀想法,提這個問題就是因為我們當時糊涂人實在不少。而明白的意思就是不但讀書,而且明理,或曰明白事理,能用書本上的知識廓清實際生活中的太多的糊涂,明白真實的而不是臆想的人生世界,如同毛澤東講王明時講的,需要明白打仗是會死人的,人是要吃飯的,路要一步一步走的。明白人拒絕自欺欺人和鉆牛角尖,明白人拒絕指鹿為馬望梅止渴畫餅充饑,明白人拒絕用情緒哪怕是非常強烈和自稱偉大的情緒代替事實、邏輯與常識,明白人絕對不會認為社會主義的草比資本主義的苗好,因為愈明白愈知道吃飯的必要性,明白人也不會相信背一句語錄就能打贏乒乓球,哪怕世界冠軍聲稱他的金牌是靠背語錄贏來的。蓋人們在發明和運用概念。發明和運用知識的時候也為自己設立了許多孽障,動不動用一個抽象的概念抽象的教條嚇唬自己也嚇唬旁人或迎合旁人,非把一個明白人訓練成糊涂人才罷休。 文學界有沒有糊涂人呢?我們看看王小波(以下簡稱王)明白在哪里就自明了。 要說王是夠諷刺的。例如他把比利時的公共廁所說成是一個文化園地。他先說“假如我說我在那里看到了人文精神的討論,你肯定不相信”(唉!)“但國外也有高層次的問題”,說那里的四壁上寫著種族問題、環境問題、讓世界充滿愛、如今我有一個夢想、禁止核武器。王問道:“坐在馬桶上去反對到底有沒有效力”?他還說布魯塞爾的那個廁所是個“世界性的正義論壇”,“很多留言要求打倒一批獨裁者”。“這些留言都用了祈使句式,主要是促成做一些事的動機,但這些事到底是什么,由誰來做,通通沒有說明。這就如我們的文化園地,總有人在呼吁著……要是你有這些勇氣和精力,不如動手去做。” 認真讀讀這一段,人們就笑不出來了,除非是笑自己。 當然王也有片面性。呼吁,總也要人做的。但是我們是不是太耽于籠統的呼吁了?以致把呼吁變成一種文化姿態,變成一種做秀,變成一種清談了呢? 這是王小波的一個特點,他不會被你的泰山壓頂的氣概所壓倒。你說得再好,他要從操作的層面考慮考慮。他提出,不論解決什么高層次問題,首先,你要離開你的馬桶蓋——而我們曾經怎樣地耽于坐在馬桶蓋上的清議。 王說:“假如你遇到一種可疑的說法,這種說法對自己又過于有利,這種說法準不對,因為它是編出來自己騙自己的!"完全對。用王蒙(以下簡稱蒙,以區別哪些是客觀介紹,哪些是蒙在發揮。)的習慣說法就是“凡把復雜的問題說得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者,凡把困難的任務說的如探囊取物唾手可得者,皆不可信。” 從王身上,我深深感到我們的一些同行包括本人的一大缺陷可能是缺少自然科學方面的應有訓練,動不動就那么情緒化模糊化姿態化直至表演化。一個自然科學家要是這種脾氣,準保一事無成——說不定他不得不改行寫呼吁性散文雜文和文學短評。 明白人總是寧可相信常識相信理性,而不愿意相信大而無當的牛皮。王稱這種牛皮癖為“極端體驗”——恰如唐朝崇拜李白至極的李赤之喜歡往糞坑里跳。 救出來還要跳,最后喪了命。王說:“我這個庸人又有種見解,太平年月比亂世要好。這兩種時代的區別比新鮮空氣與臭屎之間的區別還要大。”他居然這樣俗話俗說,蒙為他捏一把汗。他的一篇文章題名為“救世情結與白日夢”。對于“瞎浪漫”"意淫全世界”說了很不客氣的話。這里插一句:王的親人和至友稱他為“浪漫騎士”,其實他是很反對“瞎浪漫”的,他的觀點其實是非浪漫的。當某一種“瞎浪漫”的語言氛圍成了氣候成了“現實”以后,一個敢于直面人生直面現實講常識講邏輯的人反而顯得特立獨行,乃至相當“浪漫”相當“不現實” 了。是的,當林彪說毛主席的話一句頂一萬句的時候,如果你說不是,那就不僅是浪漫而且是提著腦袋冒險了。當一九五八年畝產人十萬斤紅薯的任務勢如破竹地壓下來的時候,一個生產隊長提出他這個隊的指標是畝產三千斤,他也就成了浪漫騎士乃至金剛烈士了。 王提到蕭伯納劇本中的一個年輕角色,說這個活寶什么專長都沒有,但是自稱能夠“明辨是非”。王說:“我年輕時所見的人,只掌握了一些粗淺(且不說是荒謬)的原則。就以為無所不知。對世界妄加判斷……”王說他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不要做一個什么學問都沒有但是專門“明辨是非”的人。說得何等好!不下功夫去做認知判斷,卻能不費吹灰之力地去做價值判斷,小說還沒有逐字逐句讀完,就抓住片言只語把這個小說家貶得一文不值,就意氣用事地臭罵,或者就神呀圣呀地捧,這種文風學風是何等荒唐,又何等流行呀! (這種情況的發生,與特定歷史條件下“明辨是非”的賭博性有關,明辨完了,就要站隊,隊站對了終生受用無窮,隊站錯了不知道倒多大霉乃至倒一輩子霉。這種明辨是非的刺激性與吸引力還與中國的文化的泛道德化傳統有關,德育第一,選拔人才也是以德為主。王指出,國人在對待文學藝術及其他人文領域的問題時用的是雙重標準,對外國人用的是科學與藝術的標準,而對國人,用的是單一的道德標準。單一道德標準使許多人無法說話,因為誰也不愿意出言不同不妥就背上不道德的惡名。蒙認為我們從來重視的是價值判斷而不是知識積累,價值判斷出大效益,而知識積累只能杯水車薪地起作用。)何況這種明辨是非(常常是專門教給別人特別是有專長的人明辨是非)的行家里手明辨的并不僅僅是是非。如果僅僅說是己是而入非那就該謝天謝地,太寬大了,問題是專門明辨是非的人特別擅長論證“非”就是不道德的,誰非誰就十惡不赦,就該死。王在《論戰與道德》一文中指出,我們的許多爭論爭的不是誰對誰錯,而是誰好誰壞,包括誰是“資產階級”。蒙按,這意味著,我們不但擅長明辨是非而且擅長誅心。我們常常明辨一個人主張某種觀點就是為了升官;或者反過來主張另一種觀點就是為了準備賣國當漢好;反正主張什么觀點都是為了爭權奪利。這樣觀點之爭知識之爭動輒變成狗屎之爭。王也說,你只要關心文化方面的事情,就會介人了論戰的某一方,那么,自身也就不得清白了。他說他明知這樣不對,但也顧不得許多。蒙說真是呀,談到某種文化討論時立即就有友人告我:“不要去淌混水”,我沒有聽這話至今后悔莫及。 王說:“現在,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會認為,討論問題的正當方式是把對方說成反動派。毒蛇,并且設法去捉他們的好:然而假如是有關誰好誰壞的爭論……就會得到這種結果”;王認為現在雖然沒有搞起轟轟烈烈的文化大革命,但人們還是在那里爭誰好誰壞,在這方面,人們并沒有進步。這可說的夠尖銳的。王認為當是非之爭進一步變為好壞之爭后,“每一句辯駁都會加深惡意,……"假如你有權力,就給對方組織處理,就讓對方頭破血流;什么都沒有的也會恫嚇檢舉。”真是一語中的! 王以他親眼所見的事實證明,人如果一味強調自己的道德優勢,就會不滿足于僅僅在言辭上壓倒對手,而會難以壓住采取行動的欲望,例如在反右時和文革時,都有知識分子去捉右派或對立面的好;知識分子到了這種時候都會變得十分“兇蠻”……他的這一親身經驗,也許勝過一打學院式的空對空論證。看看隨時可見的與人為惡與出口傷人吧,對于同行的那種兇蠻的敵意,難道能表現出自己的本事了更不要說偉大了。有幾個讀者因為一個學人罵倒了旁人就膜拜在這個文風兇惡的老弟腳下呢?什么時候我們能有善意的、公正客觀的、心平氣和的、相互取長補短的文明的討論呢? 王批評了作者把自己的動機“神圣化”、再把自己的作品神圣化、再把自己也神圣化的現象。王說,這樣一來,“他就像天兄下凡的楊秀清”。王還以同樣的思路論證了“哲人王”的可怕。王明白地指出,別的行業,競爭的是聰明才智、辛勤勞動(哪怕是競爭關系多,路子野,花招花式,蒙注),“唯獨在文化界賭的是人品:愛國心、羞恥心。照我看來,這有點像賭命,甚至比賭命還嚴重!” “假設文化領域里一切論爭都是道德之爭神圣之爭,那么爭論的結果就應該出人命。”他說得何等慘痛!何等明晰!何等透徹!他也一語道破了那種動不動把某種概念學理、與主張該種概念學理的人神圣化的糊涂人的危險。 在文學上立論不易,任何一種論點都可以說是相對意義上的,略略一絕對化,它就成了謬論。王對于神圣化的批評也是如此。蒙牢記一些朋友的論點,不能由于警惕糊涂人的行動而限制思想的豐富,糊涂人也不會絕對糊涂,而是某一點或幾點聰明,總體糊涂。如果反對一切神圣化,也就等于把反神圣化神圣化。但王確是抓到了一定條件下的現實問題的穴位。抓到了我們的文藝論爭動不動爛泥化狗屎化的要害。那么我們以此來檢驗一下王自己的評論如何了王顯然不是老好人,不是沒有鋒芒,不是過于聰明的中國作家。但是他的最刻薄的說法也不是針對哪一個具體人或具體圈子,他的評論里絕無人身攻擊。更重要的是,他爭的是個明白,爭的是一個不要犯傻不要愚昧不要自欺欺人的問題;爭的不是一個愛國一個賣國,一個高潔一個齷齪,一個圣者一個喪家走狗,一個上流一個下流或不上不下的流,也不是爭我是英雄你是痞子(有一篇文章居然題名《我是英雄我怕誰》,如果是“我是痞子我怕誰”,那口氣倒是像,哪怕是做秀的痞子。如果是英雄,這“兇蠻”的口氣像么?)王進行的是智愚之辨,明暗之辨,通會通達通順與矯情糊涂迷信專鉆死胡同的專橫之辨。王特別喜愛引用羅素的話,大意是人本來是生來平等的,但人的智力是有高有低的,這就是最大的不平等,這就是問題之所在。王幽默說,聰明人比笨人不但智力優越,而且能享受到更多的精神的幸福,所以笨人對于聰明人是非常嫉妒的。笨人總是要想法使聰明人與他一樣地笨。一種辦法是用棍子打聰明人的頭,但這會把聰明者的腦子打出來,這并非初衷。因此更常用的辦法是當聰明人和笨人爭起來的時候大家都說笨人有理而聰明人無理——最后使聰明人也笨得與笨人技平,也就天下太平了。 蒙對此還有一點發揮,不但說聰明人錯了,而且要說聰明人不道德。在我們這里,某些人認為過于聰明就是狡滑、善變、不忠不孝、不可靠、可能今后叛變的同義語。一邊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另一面是愚忠愚直愚孝,傻子精神直至傻子(氣)功。誰敢承認自己聰明?誰敢練聰明功? 文革當中有多少人(還有知識分子呢)以大學沒畢業,不能使用任何外語來證明自己尚可救藥,來求一個高抬貴手。我的天!泛道德論的另一面就是尚愚尚笨而棄智貶智疑智的傾向。 而王對自己的智力充滿信心,他在《我為什么要寫作》一文中說:“我相信我自己有文學才能。”他認為文化遺產固然應該尊重。更應該尊重這些遺產的來源——就是活人的智慧。是活人的智慧讓人保有無限的希望。他提倡好好地用智,他說:“人類僥幸擁有了智慧,就應該善用它。”他說得多樸素多真誠多實在,他在求大家,再不要以愚昧糊涂蠻不講理為榮,不要以聰明文明明白為恥了!看到這樣的話蒙都想哭!他的其他文字中也流露著一個聰明人的自信,但止于此。 他從來沒有表示過叫賣過自己的道德優勢,沒有把自己看作圣者、英雄、救世者。 偉人、教主、哲人王,也就沒有把與自己意見不和的人看成流氓地痞漢好賣國賊車匪路霸妖魔丑八怪。而且,這一點很重要,說完了自己有才能他就自嘲道:“這句話正如一個嫌疑犯說自己沒殺人一樣不可信。”太棒了,一個人能這樣開明地對待自己,對待自己深信不疑的長處,對待自己的破釜沉舟的選擇(要知道他為了寫作辭去了那么體面的職務),也對待別人對他的尚未認可;他還對什么不能合情合理地開明地對待呢? 注意,蒙的經驗是,不要和絲毫沒有幽默感的人交往,不要和從不自嘲的人合作,那種人是危險的,一旦他不再是你的朋友,他也許就會反目成仇,怒目橫眉,偏激執拗。而像王小波這樣,即使他也有比較激烈乃至不無偏頗的論點——如對于國學對于《紅樓夢》——但他的自嘲已經留下了討論的余地,留下了他自己再前進一步的余地,他給人類的具有無限希望的活的智慧留下了空間,留下了伸縮施展的地盤。他不會把自己也把旁人封死,他不會宣布自己已經到了頭:你即使與他意見相左。 如不承認他有文學才能至少他也不可能宣布你是壞蛋仇敵。這里又牽扯到一個王喜歡講的詞兒,那就是趣味。人應該盡可能地聰明和有趣,我不知道我概括的王的這個基本命題是否準確。這里趣味不僅是娛樂,(在中文里娛樂兩字或是與休息、懈怠、消費、頑皮、玩世不恭、玩物喪志等一些詞聯系在一起)蒙認為趣味是一種對于人性的肯定與尊重,是對于此岸而不僅是終極的彼岸、對于人間世、對于生命的親和與愛惜,是對于自己也對于他者的善意、和善、和平。趣味是一種活力,一種對于活生生的人生與世界的興趣。叫做津津有味,是一種美麗的光澤,是一種正常的生活欲望,是一種健康的身心狀態。一點趣味也感不到,這樣的人甚至連吃飯也不可思議。我們無法要求一個一臉路線斗爭一肚子陰謀詭計的人有趣,我們也無法要求一個蓋世太保一個劊子手太有趣味。自圣的結果往往使一個當初滿有趣味的人變得干癟乏味不近人情還動不動怒氣沖沖苦大仇深起來——用王的話來說動不動與人家賭起命,用蒙的說話是亡起命來。王認為開初孔子是滿有趣味的,后來被解釋得生氣全無——這當然不是創見而差不多是許多學人的共識——孔學的這個發展過程就很給明白人以教益,也不免使孔夫子的同胞與徒子徒孫痛心。豈止是孔子,多少活生生的真理被我們的笨師爺生生搞得僵死無救、搞得語言無味,面目可憎!所以毛澤東提起黨八股來,也有些咬牙切齒。 所以,王在談到近年我國的“文化熱”時一針見血地指出:前兩次文化熱還有點正經,后一次最不行,主要在發牢騷,說社會對人文知識分子態度不對,知識分子自己態度也不正,還有就是文化這種門庭決不容痞子插足。這使王聯想起了《水滸傳》中插翅虎雷橫所受到的奚落。王說,如此看來,文化是一種以自我為中心的價值觀,還有點黨同伐異(!)的意思。但王不愿意把另一些人想得太壞,所以王說這次討論的文化原來就是一種操守(名節,蒙注),叫人不要受物欲玷污,如同唐僧不要與蝎子精睡覺失了元陽。王進一步指出文化要有多方面的貨色,是創造性勞動的成果,例如你可以去佛羅倫薩看看,看看人家的文化果實(蒙按那可不僅僅是唐僧坐懷不亂的功夫),王說,把文化說成一種操守,就如把蔬菜只說成一種——胡蘿;“這次文化熱正說到這個地步,下一次就要說蔬菜是胡蘿卜纓子,讓我們徹底沒萊吃。”王因此呼吁(他也不是不呼吁):“我希望別再熱了。”也許事情遠遠沒有這樣糟,也許這只是王的內心恐懼,杞人優天? 但愿如此。只怕是真吃不上豐富多彩的蔬菜的時候也就都不吭氣了。 我們知道難得糊涂了。看了王小波的《我的精神家園》,我深感難得明白,明白最難得。什么叫明白呢?第一很實在,書本聯系現實,理論聯系經驗,不是云端空談,不是空對空,模糊對模糊;第二尊重常識和理性,不是一煽就熱,也不是你熱我就熱,不生文化傳染病。第三他有所比較,知方通今,學過自然科學人文科學,得過華、洋學位,英語棒。于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人明明被他批駁了也還在若無其事地夸他。叫做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貨比三家,真偽立見,想用幾個大而無當的好詞或洋詞或港台詞蒙住唬住王小波,沒有那么容易。 第四他深入淺出,樸素鮮活,幾句話說明一個道理,不用發功,不用念咒,不用做秀表演豪邁悲壯孤獨一個人與全世界全中國血戰到底。第五,他雖在智力上自視甚高,但絕對不把自己當成高人一等的特殊材料制成的精英、救世主;更不用說是像掛在嘴上的“圣者”了。用陳建功當年的一句話就是他絕對“不裝Xx。” 這最后一點尤其表現在他的小說里,他的小說沒有任何說教氣炫耀味,更沒有天兄下界諸神退位的楊秀清式包裝。看了他的小說不是像看完有些人的小說那樣,你主要是會懷疑作者他是否當真那么偉大。而看了王的小說,你懷疑的是他王小波“真有那么壞嗎?"這里的壞并不是說他寫的內容多么墮落下流,而是他寫的那樣天真本色率性頑皮還動不動撒點野,搞點惡作劇,不無一種“痞”味兒,完全達不到坐如弓立如松五講四美的規范與我乃精英也的酸溜溜風來。 如果說你在某些人的作品中(www.lz13.cn)常常看到感到假面的阻隔,那么他的小說使你覺得他常常戴起鬼臉。至少在這一點上他與那個已被批倒批臭的有相似處。但是他有學問呀,他不嘲笑智力和知識,不嘲笑理性和學習,所以他的遭遇好得多。看來,讀書是能防身的,能不苦讀也乎? 而我當然是一個正人君子,我的小說里絕對沒有王小波那種天花亂墜的那話這話兒。我認為與他的議論相比,他的小說未免太頑童化了。所以我就不在這篇文字里再提他的小說,免得再和一名王某綁到一塊兒,就是說我不能連累王小波。 反之亦成立。 雖然帶有廣告氣,文化藝術出版社一九九七年六月第一次、次月就印第二次的《我的精神家園》一書封底上的一段話還是真的,我認可: “那些連他的隨筆都沒有讀過的人真是錯過了……” 王蒙作品_王蒙散文集 王蒙:阿咪的故事 王蒙:我又夢見了你分頁:123
殺死那個公務員 文/江夜雨 如此生活三十年 直到大廈崩塌 云層深處的黑暗啊 淹沒心底的景觀 ——萬能青年旅店歌曲《殺死那個石家莊人》 故事的主人公叫李磊,他有著最大眾的名字,最普通的家庭出身。2009年,他從國內某211大學研究生畢業,考入國務院某部委,留在北京。 這是屬于他的故事。 一 那是2009年春天,樓市多空之爭似乎快見分曉,無數經濟學家傾向樓市大跌,而結果狠狠地打了他們的臉。 北京、上海、深圳……一二線城市的房價像乘坐著火箭,一飛沖天,再也不回來。 我們的主人公李磊并不關心這些,他還在享受著自己在大學最后的日子。新聞說的4萬億刺激計劃和他無關,天通苑正蓋著的密集塔樓與他無關,那些找不著工作的焦慮、情侶異地的難題都與他無關。 因為他已經拿到了金飯碗——一張公務員的“錄取通知書”。出色的考試能力和優異的校內表現,最終把他送去一個無數人艷羨的地方。那個部門的名字成為下崗的父母嘴邊最常提及的名字,而他在家鄉那個小城市里成為一個小小的傳奇。 相比之下他平靜得多,偶爾和還在讀書的女朋友路過他未來工作的地方——那棟建筑平實、低調,在高樓林立的北京顯示出一種特殊的奢華和身份。 師妹在自行車后緊緊地抱住他的背。 那是2009年,離故事的結局不久了。 二 工作的第一年李磊常常加班,要不就跟著領導頻繁出差。他見了很多世面,聽了很多好話,在酒桌上坐在副主賓的位置,旁邊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處長?局長?)殷勤地向他敬酒。 他喝不出來杯里是茅台還是五糧液,但酒精從口腔順著血液沖到頭腦。他昏昏沉沉地從酒店大床上看著窗外霧蒙蒙的月亮,想著自己的前途比這月光要明亮。 他看不起那些除了孩子老公就沒有別的話題的辦公室大姐大媽,也看不起庸庸碌碌無所作為的處長們,我和他們是不同的,他想,我有追求,我有理想。 工作的前兩年,他是整個辦公室走得最晚的人。最初是自覺,后來就是不得不。別人能5點下班,而他的工作多得要做到很晚很晚。一個個打不完的電話,寫不完的報告,整不完的材料。外人看著每句話都差不多,誰又知道他看了多少書多少報道,為一個詞換掉另一個字苦吟推敲。 像個擰緊的陀螺越轉越快,身邊的風卻讓人產生在飛的幻覺。 那年機關評了很多獎,其中沒有他。領導把他叫到辦公室談話,和顏悅色地夸他工作很出色,以后要再接再厲。 他聽著那些口頭表揚,像渴極時喝到假酒,反而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 那年春節他回家,父母偷偷塞給他幾千,說是讓他包給侄子侄女的壓歲錢。 “快謝謝叔叔,將來跟著叔叔去北京當大官。”抱著孩子的表姐臉上笑出了花。 他也尷尬地笑,短促得像個不怎么成型的嘆息。 那是2011年2月,他的存款是647.9,北京二手房的均價是26423一平米。 三 2012年夏天,他的女朋友畢業了。 女孩進了一家外企,非常忙,他卻慢慢閑了下來。新來的大學生像他當年一樣努力,而他已經開始覺得空虛。重復的工作讓他覺得無聊,出差時那些地方的人奉承話聽多了,也漸漸失去了味道。 呆久了他才明白為什么那些同事學會了上班時炒股,學會了在朋友圈賣水果,學會了早早下班接孩子。“偷偷懶,單位十年不給你漲工資,咱們就自己把時薪調高。”同在這里的學長苦笑著安慰他:“別急,好歹等下去,還有套房子。” 原來,在一個無法獎勤罰懶、晉升通道狹窄的體制里,任何比別人多的努力,都像一個愚蠢的笑話。 他現在下班后會盡快回家,路過菜市場買點蔬菜,做好等著女朋友回來。 常常等不到。于是他可以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打游戲,時不時打掃房間。整理書柜時他看到自己大學時做的經濟學筆記,密密麻麻里他看到標紅的幾個字——“劣幣驅逐良幣”。 沒過多久這種等人下班的日子就結束了。 “這兒離公司太遠了,我想搬去國貿。”女孩眨巴著眼睛,而他報以沉默。 有些真相并不適應于說出口:比如他的全部工資只夠在國貿租個臥室,比如他這間簡陋的單身宿舍,怎么看都不配女孩手里拿的Chanel包。 故事的走向并沒有意外。那是個好女孩,并不會因為寶馬車就愛上某個老男人,只是久而久之,女孩看他的眼里再也沒有那種欣賞的光。 “我愿意和你一起奮斗,”女孩離開時說,重音不是“在一起”,而是“奮斗”。 他狠狠地痛苦了一場,在工作的第五年,他認真考慮跳槽。上班的時候他拿大把的時間瀏覽招聘網站,卻發現那些理想的工作離自己越來越遠。他的專業早就在日復一日的報告丟得干凈,而那些體制內的工作經驗根本換不來市場價值。 “不是我說你啊,兄弟。”當了某家民企HR的同學拍他的肩膀,“體制內干過的爺,我們養不起。” “我可以從零開始。”他咬牙說。 “受得了跑市場、下車間?低三下四被90后管?”同學不客氣地笑,“再說,都是從零開始,干嘛不招應屆生,比你年輕好用有可塑性。” 四 他不折騰了。 他還是加班,沒辦法,活是干不完的,但他也開始在上班開開小差炒炒股票,學會了把工作當工作,別走心談什么追求理想。沒有以前的那些勁頭,那些榮譽反而輪到了他,資歷到了嘛。拿著這些不知道有什么用的證書,他想到那個半夜寫報告的孩子,恩,確實是傻。 他的人生剩下了最后一件事:等。 房子等著分配,加薪等著政策,升職等著別人退休。 不等,之前的幾年就毫無價值。那么巨大的成本,他沒勇氣付得起。 最近辦公室里的一位老處長退休了,40多歲的大姐順利等到補位。他挺看不上那個老處長,有點禿頂,頂著啤酒肚,張口閉口就是自己的兒子孫子,微信剛剛會用,朋友圈里全是“家里有屬兔的轉”、“不贊不是中國人”,從上到下透著一股俗氣。 雖然看不上,但面子總要過得去。他幫著老處長收拾桌子,偶然發現書里夾著的照片。 那照片泛著黃,上面是個英氣逼人的年輕人,穿著白色襯衫,卡其色褲子,一頭濃密的黑發側梳成峰,下巴微揚,眼睛里閃爍的全是這個年齡的人才會有的無畏和自信。 那照片的背景他無比熟悉。 他把照片翻了過去,上面一行小字: 為共產主義奮斗終生——XXX,25歲于北京。 25歲,那就是他來這里的年齡。 他在2015年初夏渾身冰涼。 李磊的人生還有很長很長。 但他的故事已經講完了。 續一 我以為公務員的故事已經講完了,他來信說,還沒。 6月5日,星期五,對李磊來說,這又是一個空氣中都帶著閑散氣息的日子。 他不用想也知道今天的模樣:把拖了許久的報告略作補充,打開微博微信瀏覽信息,11點半去單位的食堂吃不花錢但是吃膩了的午飯,遛彎、午休,下午可能開個短會,然后下班。 然而,今天上午,平靜不時被炒股同事的激動所打破。股市開盤大漲,瞬時站上5000點。 李磊心頭涌過一陣酸澀,上周股市大跌,隔岸觀火的他慶幸自己沒有入市;今天股市大漲,他又體會到了那種熟悉的感覺: 熱鬧是他們的,我什么也沒有。 當然無法責怪別人。說白了,他是一個風險厭惡者。 可前段時間股市瘋狂上漲,他也心動了。雖然憑那點體制內的工資,并沒多少錢可以放進股市,可是看著大盤不停地摸高,沒賺的錢,仿佛就是自己虧掉的。 2000點的時候不入,3000點的時候不入,偏偏4000點入,萬一股市轉向了呢? 4100,4300,4500…… 他后悔錯失了這500點的漲幅,下決心立即入市。然后,大盤下挫4300,他退縮了。 算了算了,“今天上漲又怎么樣,說不定還會大跌呢?”與其受煎熬,不如打個安全牌——不賺也不賠。 他習慣性地安慰自己。 釋然了。 續二 以上,大概是李磊一生中絕大多數決定的寫照。 在09年大學畢業的時候,擺在他面前的,不止公務員這一個機會。 985、211,男生、黨員、學生干部,用人單位要的條件,他都是標配。在公務員面試通過之時,他手上還有BAT中兩家和幾家中字頭總部單位的二面三面機會。 當同學們拿到一個offer后仍在努力找其他的工作時,他把后面的機會放棄了。 “萬一前面的拒了,后面的又拿不到呢。”與其受煎熬,不如打個安全牌——就當公務員。 因為害怕失敗,他選擇了從開始就放棄。 選擇一條安穩的道路,這是一個風險厭惡者的必然歸宿。 在安全的體制內,李磊逐漸過上了安逸的生活,然而,六七年過去,卻越來越心慌,仿佛胸口有個洞,沒著沒落。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他想起一句話: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虱子。 這是他與工作的七年之癢。 最癢的,覺得自己的工作沒有價值。除了遙遙無期的副處長、處長的職位,他無法確定出了機關的大門,自己能夠靠什么過的和同齡人一樣好。 抽屜里攢了一摞證書,可當要嘗試換份工作時,卻發現撐不滿一頁簡歷。 “優秀黨員就不用寫進來了吧,哈哈。” “我給你刪掉!”在民企作HR的同學打趣道。 他訕訕一笑,顯得有些尷尬。 續三 求職受挫后,李磊開始學很多東西。 他害怕原本稱得上優秀的自己,和同齡人的差距越來越大,在他心中那個無形的天平上,自己甚至就要落到不及格。 他害怕,除了體制內的身份,其實他一無所有,更害怕這身份變得一文不值。 他開始學英語,學編程,開始健身。他想要嘗試一切目光所及的事物,仿佛一個要溺水的人要拼命抓住什么東西。 可是學了是為了什么?有什么用,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盲目地踐行著這一句:思想和身體,總有一個在路上。 以前,英語一直是他的強項,可六年工作中一個單詞都沒用到。前段時間,他報了一個根本不需要考的職稱英語考試。就在這周,成績可以查詢了。 “98分,報考科目:英語-綜合(A級)。” 在看到98分的時候,有那么一霎那,他心里是感到喜悅的。 因為分數是一種衡量,還能給他一絲價值上的實現和肯定。 但喜悅,也僅有那么短暫的一小會。很快,胸口又被那個空落落的洞占據。 沒有方向的船,越是努力,越是在原地打轉。 但他不能停下來,曾經的安穩今天看來已經不夠,他需要比體制的保障更多一點的東西,來填滿他的生活,來給自己和家人一個未來。 他想要考雅思,要上在線課程,還要跑步…… 像是站在了背后就是懸崖的跑步機上,他不能停。 因為你我都是溫水里的青蛙。水快要沸了。 殺死沙丁魚的是它的惰性 凡是不能殺死你的,最終都會讓你更強 一個公務員考試資深落榜者的自白分頁:123
ACC711CEV55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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